这片黑蛇湾最经典的河畔沼泽,本质就是摩恩河的支流没能形成河道,河水弥散在一个个洼地和泥潭中所形成的。

    这片沼泽呈长条形,大概延伸出去十几里,沙丘、水洼与溪流纵横交错,浅的地方不过到脚踝,深的地方却能将整个人都陷进去。

    所以在芦苇和水草间行进的贵族联军士兵们,却是紧跟着前面人的脚印,但凡有个失足,可不会有人来捞他们。

    塔斯金正是其中一员,虽然他不是骑士也不是蛇人,但作为辅助战力,他们这些雇佣军还是不得不跟着出战。

    肩膀摩擦着肩膀,各式各样的斧枪长戟与短剑碰撞在一起,沿途都是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

    在3月回暖的黑蛇湾,他的鼻端更是只能闻到发酵的脚臭味与胳肢窝的汗味。

    天空虽然没有太阳,但脑袋上的船形盔还是把他的头皮烫得发痒。

    虽然天气炎热,可他们仍然穿着罩袍,甚至将袖口和裤腿都用布条扎好,却不能像本地人一样打赤膊。

    当地的黑蛇湾人从小被防蚊虫的药油腌入味了,并不会被那些草莓大小的蚊子苍蝇追杀。

    然而对于这些外来士兵可不同,别说脱衣服了,随便喝一口水,晚间皮燕子里就要往外冒虫子了。

    要不是看在那每月1金镑的巨额薪水,塔斯金是绝不会来到黑蛇湾的。

    甚至到了现在,他都有些后悔接下这单生意,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嘟嘟嘟——”尖利的口哨声刺醒了意识逐渐模糊的塔斯金,他站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了停下用餐的号令。

    “在哪儿用餐啊?”

    “自己找个位置,别暴露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