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看过去,正好望见裴明城和沈沁一同走了过来。

    裴明城的目光落在我们身上,眼神很淡,看不出任何情绪。

    沈沁挽着他的手臂,笑容满面,目光扫过馆内人群时,停在了我和江至峤身上。

    她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很快恢复如常,但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我收回视线,假装没看见,江至峤却轻哼了一声:“真是阴魂不散。”

    馆主似乎也注意到了新来的两人,笑着招呼道:“两位需要画一幅吗?”

    沈沁笑着点头,声音轻柔:“好啊,明城,我们也画一幅吧。”

    裴明城垂着眼眸,没有开口。

    “明城?”沈沁推了推他的肩膀,动作之间有几分嗔怒。

    “可以。”裴明城的声音低沉,语气没有任何波澜。

    我心里一阵烦躁,此处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画室,画展这么大,他们不去其他地方逛,偏偏要来这里凑热闹。

    江至峤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忽然低头凑近,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不介意我靠近点吧?这样画出来会更好看。”

    我微微一怔,转头看向他。

    他离得很近,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

    “你......”话还没说出口,我的余光瞥到不远处的裴明城,他目光淡漠,望着陡然靠近的江至峤。

    我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赌气,索性没有推开江至峤,反而微微靠近了一些,语气变得轻松:“当然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