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纵瞳孔震颤,稽首道:“臣与郑妃娘娘清清白白,从不敢越雷池半步,求陛下明鉴!”

    “那你说,他是谁的孩子?”

    萧纵抿紧双唇,若说李稷是郑妃和奸夫所生,陛下颜面无存;若说是陛下血脉,那就是睁眼说瞎话,不等出宫,便可能身首异处。

    思忖半晌,他忽的福至心灵,“陛下宠幸谁,臣怎么清楚,要不召彤史来问问?”

    李楷指着他,边咳边笑,“小滑头,心眼儿都用朕身上了,欠教训!”

    “臣都在这了,要打要罚,还不是您一句话?”

    萧纵此刻的语气,跟父子间谈话无异。

    凉州救驾,陛下确实提过要收他做义子,不过被他以“不想靠关系做官”回绝。

    当时李楷骂他不识好歹,说过了这村没这店,然而短短三年,他便坐上豹韬卫指挥使的位置,背后未必没有陛下帮忙。

    陛下对他来说,不仅是伯乐,亦是老师、朋友和长辈。

    所以,他忠心中带着敬畏,坦诚里暗藏反骨,以为做什么都会被原谅。

    李楷正了正神色,“朕知道,都是赵妁那个毒妇搞的鬼,不过你小子敢在朕身边安插眼线,简直大逆不道!”

    萧纵抬起头又低下去,抿了抿干裂的唇,认命地等待审判。

    李楷将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话锋一转,“好在南疆问题你处理得当,不然就你闯的那些祸,够死个千百回了!”

    “陛下的意思是……不罚我了?”

    “行了,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