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高坐明堂,本该苍白的病容,因动怒染上一抹薄红。

      小贱人!

      敢伤她的绅儿,看她不扒了她的皮!

      “来人,上家法!”

      早就候在一旁的家丁,手持棍棒,立刻上前。

      仆妇一脚踢向元稚后膝,元稚没防备,“咚”的一声,双膝重重着地。膝盖疼痛刺骨,她眉头紧蹙,不肯求饶。

      “儿媳说过,妇人之罪,除淫罪外,皆不能妄动私刑。婆母想罚我,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权利!”

      萧绅吃喝嫖赌,无不涉猎,素日跟泼皮无赖打交道,谎话张口就来。

      “伶牙俐齿的小娘皮!下午在假山后,你说大哥看重公务,胜过你这个妻子。还说大哥不曾与你圆房,深闺寂寞,想与我共赴云雨,这还不叫犯了淫罪?”

      “我好言相劝,你却怕我泄密,要杀我。还好我命大,逃过一劫。如今面对婆母,你出言顶撞,拒不认错,又是谁给你的胆子,竟狂妄至此!”

      “一派胡言!”

      元稚挣了一下,“我今日未曾见过小叔,那些言论,也并非出自我之口。一切只是小叔的一面之词,你有何证据,证明是我做的?”

      萧绅指着伤口,“这就是证据!”

      “这算什么证据?”元稚冷笑:“若我往自己身上捅一刀,是不是也可以说是小叔所为?”

      “你!”

      萧绅怒不可遏,在堂下暴走,秦氏担心他伤口裂开,让他快些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