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稚如鲠在喉。

    一个本该是六宫表率、母仪天下的女子,却视人命如草芥,将他人生死说得这般轻描淡写。

    “那我呢?皇后殿下打算如何处置我这个罪妇?”

    “别急。”

    赵妁拍拍她的肩,“你和萧纵伉俪情深,但据本宫所知,前世你和他,还有郑妃的死,一直是你二人的心结。今日故人重逢,本宫愿做一回和事佬,为你们开解。”

    往事揭开血淋淋的一页,苏稚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仍保持镇定。

    她斜睇对方一眼,笑意发冷。

    “愿闻其详。”

    赵妁拨动佛珠,眼睛微微眯起,眼角皱纹堆叠得越来越深。

    “萧纵前世与今生一样不识时务,本宫费尽心思安排他与郑妃见面,他不领情就罢了,还险些坏了本宫的好事。相比之下,郑妃就聪明多了,不但收下本宫送的人,还听话得紧。”

    她缓缓走到观音对面,宛若打量陌生人般,目光带着钩子,寸寸掠过温润的白玉。

    “生产当日,郑妃喝了两碗药,一碗是你姑姑元柳松送……”

    “娘娘,我不姓元!”

    苏稚出声打断,她不想再跟元家扯上任何关系。

    当初元柳送了一碗带红花的药,说到底,只是为了让她顺利抚养郑妃的孩子,保元家荣华富贵罢了!

    她事先不知情,若知情,绝不会允许元柳杀母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