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目狰狞,“怎么,以为元家倒了,就能认亲侯府?别做梦了,你实实在在,是我元璞的女儿,跟褚侠没有半文钱关系!”

      元稚眼中透着疑惑,“爹,你在说什么,女儿不明白。”

      “还装?你去硕州,不就是为了调查你娘的身世吗?可惜,那个老虔婆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你娘确实跟褚侠情投意合,只不过她和我共度良宵,怀上你的那一晚,还是个完璧。所以,别再肖想自己是长平侯的孙女,哪怕这身血脉再肮脏,也是元家给你的!”

      尖锐的长鸣在耳边炸开,元稚神色仓惶,摇晃着倒退两步。

      母亲和褚伯父互相爱慕,这怎么可能?

      “我生于载元二年四月,算起来,娘在载元初年六月便怀了我。那时褚伯父尚在,若他们两个情投意合,娘亲怎会跟你……”

      “你娘难道没说过,她生你时早产了吗?”

      元璞眸光阴狠,“我和你娘的新婚之夜,就是褚侠死讯传回来的当晚。哈哈哈哈长平侯长子,多么高高在上,多么惊才绝艳!

      那就让他好好看看,他的女人,是怎样在我身下承欢!还有他的官位,他的一切,我统统都要夺走!我要让褚侠做鬼都不得安宁!”

      元稚看着父亲癫狂的模样,惊骇到失语,他简直疯了!

      元璞扑过来,死死抓住她的胳膊,眼中泪光闪烁,嘴角扬起的弧度却越来越诡异。

      “而你,是我罪恶的延续!我们是如此的相像,一样的冷漠,一样的低劣,一样的愤世嫉俗。你该站在我这边,也必须站在我这边!告诉我,名册在哪里?”

      元稚两臂被他抓得生疼,一双美目仿佛失焦一般,静静落在他扭曲的面容上。她就像他手中的提线木偶,失去了灵魂,只能任人摆布。

      “国子博士,齐任。”

      元璞大笑着松开她,拉开门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