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稚仿佛置身于火山之中,嗓子干到冒烟。

      “水……”

      她像只奄奄一息的鱼儿,躺在干涸的河床上,祈盼着一场甘霖。

      迷迷糊糊中,有脚步声靠近,将一个硬物抵到她唇边。她牙齿被磕了一下,抗拒地后撤,那人掐着她的两颊,迫使她张开嘴。

      清凉的液体滋润喉咙,她眉目舒展开来,是水!

      她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浑身燥热得以缓解,呢喃了一句“三哥”,又昏睡了过去。

      男人放她平躺,凝着她的睡颜,心思百转。

      三天后,元稚终于退了烧,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

      明亮的烛火几乎闪了她的眼,她揉揉眼睛,看到头顶的霞绡雾縠,愣了一下。

      元家和萧家的帐子不是这种颜色,萧纵买的私宅,床顶是百子图,帐子只在两侧。

      这里,到底是哪儿?

      她掀开被子,正要下床,猛地看到身上寸丝不挂,慌乱地裹紧被子,缩了回去。

      吱嘎一声。

      门从外面被人推开。

      元稚攥紧薄衾,一颗心突突直跳,颤巍巍地问:“谁?”

      男人走进来,懒散的声调中带着调侃,“你希望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