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船头、船尾或者船侧面准备靠岸的地方,都会挂个废旧轮胎,或者包好胶皮以做缓冲,看样子这块木板是船板无疑了。

    我俩继续在土坑周围寻找,因为没带工具,我也舍不得让沈喻那么细嫩的手变粗,所以自己使劲徒手挖着周围的沙土。

    很快,我们又找到了第二块类似的木板。

    这块木板倒是没有胶皮,不过上面有几个大铁钉。

    “看来这就是找到沉船残骸的地方。”我拿着那两块木头说,“从胶皮和铁钉来看,这只是近年来的民用木船,跟咱们的那种古代黑船没有半毛钱关系吧。”

    沈喻拿起两块木板,凑在鼻子前嗅了嗅,然后她单膝跪地,又伏在潮湿的沙土层里嗅着。

    我看着她趴在地上那么认真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

    “干嘛?”她估计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姿态有些不雅,于是满脸绯红地站起来,狠狠看我一眼。

    “没……你是想说,这两块木板不是船板,对吧?”我开口问她。

    “你怎么知道?”她有些惊异地看着我。

    “我刚才掂量了一下这两块板子,觉得它们密度有点高,如果抠开表层看看纹路,就发现这其实不是祁岭造船通用的杉木,而是更贵重的桢楠……”

    “你连木材都会看?”

    “那个……你知道,我从小就是个书呆子,什么都喜欢研究一点儿,虽然不精通,但基本知识还算有的。”

    “嗯,”沈喻点点头,不过她看我的目光似乎完全不一样了,“我也是觉得这两块木板有点儿怪,刚才我闻了闻木板的气味,又闻了闻埋木板的地方的气味——完全不一样。这两块板子肯定是在别的地方埋久了,而不是在这条河床上。”

    “你是说,板子是后来‘布置’在这里的?”我问。

    “对。还记得言汤发现船板和四角铁锚之后,区文物局还来人转过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