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长了,在被窝里自己爬起来,闻着一股尿骚味,用手摸着,应该是暖干了。

    “周是哪个狗娃子把床单尿湿了一坨子,印迹那么大?”奶奶其实心里亮堂着呢。

    这是第二天早上的事儿。

    今晚,他觉得堂屋挺稀奇的,怪怪的。

    堂屋里,土炕上坐了很多人。有奶奶,二爸,尕爸,还有老爸。他们都围绕着炕桌周围。

    和往常一样,二爸拿起他的水烟壶正在美美的抽着水烟,炕桌上放着纸和笔。

    堂屋地上的铁皮炉子的炭火,旺旺的,火红的火苗直通铁皮烟囱,靠近炉子的烟囱都快烧红了,屋里挺热火的。围着铁皮炉子边,大哥坐在马扎凳子上,低着头,好似犯了什么错,内心深处究竟是高兴呢,还是真舍不得这个大家庭呢?屋里头的人都不得而知。

    之前的几个月里,大嫂一直念叨叨叨的去城里住,看来是精心准备的。

    大嫂做饭的厨艺不错。面食,炒菜样样通,一家人都爱吃。

    可不知怎么的,最近一段时间里,做的饭实在是……

    酸饭吃起来,好像没有放天然水,几乎都是浆水里捞出来的,酸的牙疼。

    炒的洋芋菜,好像把盐贩子给收拾,吃起来咸的,难以下咽。

    生活中处处发出无声的抗议,想出去单独生活。

    树大分杈,合久必分。一定程度上,分家是必须的,谁都想自己好好活着,过几天好日子。

    这个大家庭,一年四季屋里屋外,没有歇脚的功夫。况且还有两个拖油瓶,何时是个头?

    这个烂包的家,看来不分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