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寒年沉默地看着,蓦地放下信,直接打开另一封牧子良交给牧华弘的信,展开阅览。

    比起写给应寒年的洋洋洒洒,这一封信太过单薄。

    【华弘:我不知道你还能不能看到我这封信,可能你在记忆唤醒的一刻就急着去找她了。

    你当年就是这么急,决定了带她走,便什么都不要,家不要、权利不要,连命都可以不要。

    你不能什么都不要,你和她还有个儿子。

    寒年是个好孩子,他既继承了你的手段和能力,又继承了应咏希的磊落善良。

    他跟着应咏希时受了太多的苦,未尝亲情,他需要得到父亲的关护。

    死,不是你唯一向应咏希偿还的方式。

    应咏希照顾孩子整整十五年,该换你了。

    牧子良,绝笔。】

    林宜看着上面的字,不禁想起牧华弘恢复记忆后倒在楼梯下方痛不欲生的哀嚎,牧子良临死前已经想到事情发生后,牧华弘会如何绝望,应寒年会如何痛恨。

    他什么都想到了。

    两封信,牧子良不为自己辨解半句,不阐述自己半分为难,可她看到了通篇为人父亲的心酸。牧氏是牧子良的一世心血和图谋,可到最后,他什么都不要了,只想让自己的儿子好好活下去,就像当初,他明白牧羡枫会向自己动手,可在遗嘱中,他只字不提,选择

    保全孙子。

    他错了,悔了,也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去缓和应寒年内心的仇恨。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人死已矣吧,我曾经很恨老爷子,可现在,觉得他也挺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