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他看她那种冰冷刺骨的眼神。

    “……”

    凌宇目光黯然。

    其实周纯熙和公司那么做事,粉饰的漆掉下来是迟早的事,只是谁都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掉下来,掉在周纯熙差点没了命之后。

    他不知道周纯熙为什么能这么平静,总觉得这样的平静不是什么好事,于是道,“我已经找律师了,像杨楚那样没有职业道德、人性道德的卑鄙小人,一定要告她。”

    “她不是杨楚。”

    周纯熙低声说着。

    “什么?”凌宇愣住,不明白她的意思。

    周纯熙有些困难地转过头,看向窗外的天空,一字一字含着唇上的血道,“她是我心底的魔。”

    白茶早提醒过她的,可她仍是不愿意换了杨楚。

    其实仔细想想,杨楚一张嘴再灵巧又如何,选择一直在她,当她选了杨楚指的路,她就是那样的人。她选择把自己的舍弃当成理所当然,她选择把踏她人脊骨上位当成理所当然,有了这种种选择,她走到尽头的时候,那里自然只剩下踩她脊骨扬长大笑的人,而为她奋不

    顾身的人……再也不会有了。

    每一步都是她自己选的,甚至许志的这一刀,都是她按着他的手砍下来的。

    凌宇拿出纸巾替她擦去唇上的血,周纯熙目光恍惚,喃喃地道,“凌宇。”

    “我在。”

    “我这样的人怎么就没死了?”她低声说着,像在诉与他人,又像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