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替她高兴?鬼才信呢。

    萧婉容的心往下沉了沉,大夫人这样说无非是警告她别乱来,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看来昨天在侯爷身边卖的乖,又都白费了。

    她将身子福得更低,一脸的惶恐:“大姐咄咄逼人,婉容那样做也是自保。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也不知道事后父亲知道了,会不会更觉得我品行不端。”

    大夫人扬了唇,不着痕迹的白了萧婉容一眼。

    “时候不早了,去帮你大姐缝嫁衣吧。你昨天选的料子很好,敬娴要不是心眼小非得和你作对,她也不会去拿那软烟罗。你们到底是姐妹,注意着别伤了姐妹情分。”

    萧婉容恭顺称是,麻利的退了出来。

    “又要念着姐妹情分,又要在她的嫁衣上动手脚,大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嫌咱们现在的处境还不够艰难?”

    锦书愤愤不平,萧婉容却豁达一笑:“她哪里是让我顾念姐妹情分,不过是提醒我,萧敬娴这个姐姐当得多不称职罢了。”

    萧婉容没去看锦书越皱越深的眉头,只抬头望着东边初生的彤彤朝阳。

    她知道,往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要处于黎明前的黑暗,很黑很暗。

    可黑暗之后终有曙光,她一定挣得出,等得到。

    她再看了眼冲破黑云大放光彩的朝阳,然后才带着锦书去了萧敬娴的惊鸿阁。

    桂姨娘面壁思过,萧敬娴也就老实了很多。虽然见了面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尖酸刻薄之语不断,可到底没有再生事端。

    萧婉容也不理她,只本分的做着自己的分内事。不是敛眉忍气的帮着裁衣,就是低声下气的帮着理线。

    相安无事了数十日,萧敬娴的嫁衣也裁好了,只等着选了花样子精心刺绣就行。

    当天晚上,大夫人就叫了萧婉容过去。虚说了两句场面话,又提了几句清姨娘在庄子上的情况,然后眉眼含笑的问她:“你的花样子画得如何了?听敬娴身边的丫鬟回禀,说是嫁衣已经缝好,明天就能照着花样子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