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晓亦点点头,“昨夜戊时,我家相公随徐大人出台。前两次相公出台,我皆被徐大人挡在门外,禁止我近身伺候。所以这次我怕相公再受伤害,便要求一同前往,徐大人见我态度坚决,大概是觉得我一介小厮,在旁也无妨,便应允了我。

    “我们来到徐府,刚开始我还在相公身旁伺候,斟酒夹菜,并未见徐大人有任何异常。可过了一会,徐大人便命人撵我出门。我被带到柴房,趁他们不备偷跑出去,等我再回到房门口,听屋里只有吱吱喳喳的床铺之声,便没有贸然敲门打扰。

    “但没过多久,便听到我家相公大叫一声,我来不及问候,便撞开了门,冲了进去,只见我家相公和徐大人都□□,相公缩在床上角落,不停发抖,徐大人则全身白斑,双目紧闭。我大着胆子试探徐大人的鼻息,发现他已气绝。”

    霍凌游思忖了一会,问怀伊道:“怀伊,刚才晓亦说的都属实吗?”

    怀伊见霍凌游柔声细语,心中一动,随之语气也有所缓和,答道:“是,都属实。”

    “那徐祖尧是何时死的?”

    怀伊面色有些红润,可他身上疼痛,导致声音十分缥缈,“大概是亥时末。”

    “那他是如何死的?”

    怀伊虚弱地、脉脉地抬头望了一眼霍凌游,双唇紧闭,只感觉有人将手覆在自己手背上,他顺着手瞧去,但见听白神情切切,当下酸楚难当,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彻底被击溃,泪水扑簌簌地滑落。

    听白拍拍他的手背,温声细语地道:“怀伊,你莫怕,把事情的经过讲出来,霍三公子会为你做主的。”

    怀伊拭干泪水,点点头,脸上的红晕更深了,“最初......最初我们还算......和谐,瞧着他,只觉得他身上和脸上生出淡淡白斑,也并未在意。后来他行动激烈又凶狠,我体内如裂开一般,便忍痛闭眼,不去望他。

    “可他突然不动了,我以为他又有什么恶毒花样,也不敢动弹。可又等了一会,他依然纹丝不动,我便睁开眼睛,只见他双瞳圆瞪,身体僵直,肤上白斑更深更大,几欲连成一体。我大叫着推了他一下,他竟倒头不起。随后晓亦便闻声而来。”

    霍凌游手下的侍卫皆年纪轻轻,有很多尚未婚配,听到怀伊如此描述案发之时的场景,不禁都涨红了脸,一些稍有经验的侍卫捕头则低声议论,略带笑意。

    霍凌游也微感尴尬,便轻咳了一声,众人皆安静下来,他把话头扯回来,“居然死得这么突然。”

    孙捕头抢上一步,“大人,你说此事是不是蹊跷至极?徐大人正值壮年,怎会今夜突然心神兴奋、求-欲过旺、行动激烈、体力不支而死呢?我看一定是怀伊使了什么媚骨之术,让徐大人留恋难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