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奴说这些话时,那些家奴一个个露出像是撞邪的慎人神情,纷纷抚摸自己手臂。

    付明蕤听罢目露深思,看向院门“你第二天起来,可发现院门打开”

    老奴叹了口气“老奴明白大人的意思,认为大人可能是半夜出去的,但老奴第二天起来时,那院门是分分明明里面拴着的,这大人若是半夜三更出去,是不可能从里面拴上门的。所以,老奴前前后后也找了一圈,前门后门都关地好好的,唯独大人不见了,老奴也是觉得分外奇怪。

    “那为何当日不报案”付明蕤沉沉看王老奴。

    王老奴拧紧眉,面露一丝平民的畏首畏尾“因为老奴也不敢确定到底发生了何事,虽觉奇怪,但也不敢因为大人早晨不在家便去报官,这若是大人真的从哪里出去了做事,岂不是老奴大惊小怪会被大人责罚。”

    付明蕤已是拧眉,市井小民不敢担责。这是他在破案中,经常遇到的事。很多小民因不敢担责,不想惹事,常常会使一些案件拖延,甚至关键线索丢失。

    但,这是人之常情,他也无可奈何。

    且乾朝尊卑讲究,老爷的事,还真不是仆人能过问的。这王老奴不敢报案正是缘于这尊卑严格。按理,应是王易的夫人来报案。偏偏王易没带夫人,只带了个妾,而这妾的身份,有时还真不如这二十年忠心耿耿的老奴管家。

    最后,还是林政英来报的案。

    付明蕤觉得在这里已经问不出什么,便起身“我要看看你老爷的房间。”

    “是,请随老奴前来。”王老奴带付明蕤进入后院。

    小小的四合院,前后两个院子,八间房,清清楚楚,明明了了。

    王老奴推开了王易的卧房“这便是大人的卧房了,那幅画就挂在墙上。”王老奴特意指了指那幅墙上的画。

    付明蕤看他“你觉得你家大人的失踪,与那画有关”这老奴毕竟是王易身边人,对王易的生活习性定是非常了解,否则王易不会让他跟上京来,做管家。将家交托的人,必是非常信赖之人。

    若是一个人习性忽然转变,这其中,必然有事,诸多线索也是由此推敲而来。

    王老奴又是欲言又止的模样,时不时偷偷看那幅画两眼,脸上露出如看邪物的神色“大人,有些话,老奴也不敢说。但的确那幅画买回来后,大人变化很大,就像是中邪了一样,天天盯着那画看,有时候还会对着话自言自语,很是慎人”王老奴说到最后,不敢再看那幅画,低下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