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裴卿卿的眼神,坚定而怜惜。

    怜惜的,是他自己,也是裴卿卿。

    药琅的眼神,是那么的可怜,无助,只要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见了都会不忍对他下狠手……

    可他又是那么决意。

    决意要裴卿卿亲手取了他的心头血。

    这一刻的药琅,可怜又强硬。

    北宫琉微微眯起了眸子,这个药琅,硬是要让裴卿卿亲自下手取他的心头血,是想让裴卿卿一辈子都活在对他的歉疚之中吗?

    想让裴卿卿一辈子都忘不了他药琅这个人吗?

    就在北宫琉心下揣测的时候,裴卿卿动了。

    她微凉的手指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刀,眸光清冷,一步一步的走向药琅。

    这把短刀,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血了。

    之前,她就是用这把短刀,割了徐泽的眼睛,断了徐泽的手指。

    现在,她就要用这把短刀,来取药琅的心头血。

    她知道,不管药琅心里想的是什么,想让她内疚一辈子也好,想让她记得他一辈子也罢,既然药琅一定要她亲自动手,那就由她来吧。

    与药琅面对面,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清药琅。

    少年白若陶瓷的肌肤,没有半点的瑕疵,那双眉眼,仿佛是这世间最干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