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渐川目光一偏。

    全身的力量都在同一时间调配起来,随时都可以向各个方向发动攻击——

    但水房里没有其他人。

    刚才那道附耳的呼吸声仿佛只是他的幻听,此时已经消失不见。

    他谨慎地回过头,冷凝的视线滑过水房角落,与暗灰斑驳的天花板。

    整个水房空荡阴湿,只有水槽里的水流淅淅沥沥,冲击着墙角泛潮的青痕。

    黎渐川微微皱眉。

    站在这栋宿舍楼里,总有一种被人贴在背后吹凉气的悚意。

    又快速检查了遍手里的白球鞋和那处水槽,黎渐川半点不犹豫,把白球鞋放回原处,打开水房的窗户就一按窗台,纵身翻了出去。

    漆黑如墨的夜色里,校园已经安静下来,没了那群怪异晃荡的人影。

    黎渐川用蒙脑袋的t恤擦了擦身上的血,抄近路返回男二宿舍楼。

    没走正门,他找到203寝室的阳台,三两下翻上去,像片轻盈的羽毛一样落在阳台边缘,靠墙向里望去。

    姜源的床铺上遮光帘拉得严实,隐约能听到浅眠的呼吸声。

    黎渐川观察了一会儿,撬开阳台窗子钻进去,无声地回到了自己的铺位。

    躺上床前,他看了下,遮光帘上特意留下的褶痕还在,看来姜源回来后没有发现床上没人。今晚被追杀,应该没有暴露他的身份。

    黎渐川靠在枕头上,回忆着今晚看到的一切,脑袋里清醒至极,毫无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