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尚书的话说到这份上来了,显然是决心已定,不容许玥随意打发。

    长辈为晚辈的人生大事担忧,许下承诺要为其奔走,常人听了只有感动的,多半便要说劳烦师公费心了。

    本来嘛。

    天地君亲师,“师”只在“亲”后。

    还有一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公名义上虽隔了一层,却也有资格插手许玥的婚事。

    “师公,如今我真无心于婚事。”

    想了一会儿,许玥还是决定要直言以告,抬起眼,神情清淡的望着余尚书,止住了他要说的话:

    “京城闺秀都是极好的,可并不是合我心意的问题……而是,徒孙没有婚姻情爱之念,若强行娶了人,也是世间多了一对怨侣罢了。”

    “这是什么话。”

    听到她这样的话,余尚书一拍桌子,脸上有些生怒:“照你这么说,天底下处处都是怨侣了?”

    见师公有怒,许玥无奈道:

    “这话从何说起,人与人之间性子各不相同,只从徒孙本心来说,想要个情投意合的妻子罢了。”

    “再有,周礼有言:男子三十而娶,女子二十而嫁……”

    好说歹说,余尚书方怒气暂歇。

    许玥第一次被撵出了书房,她去见余老夫人,被拉着念了几遍经,老夫人用清水净手,用帕子擦手,含笑问:

    “好大的稀奇事,你也有被赶出来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