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口喘着气,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身体颤抖的同时,神经质得泛起细细密密的疼,尤其最在意的右胳膊,更是疼的钻心。

    她梦见了被那个人虐打的场景。

    池早疼得闷哼一声,恍惚间,以为所谓的重生只是自己的臆想。

    她像上辈子无数次午夜梦回时那样,蜷缩着将右手死死藏进怀里。好像只要这样,离她而去的师父,她断过的手,被毁掉的雕刻技艺,一切的一切,就都没发生过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满是冷汗的身体一点点回暖。

    池早深吸口气,睁开了眼睛。

    她重生了,一切从头开始。

    没有背负“救命”恩情,不用为了赎罪任由池家人摆布她的人生,却丝毫不敢还手。

    这一次,谁都不可能再毁了她,包括池珍珍,包括那个人。

    睡意没了,池早不想干躺着浪费时间。

    她起床穿上衣服,留了五百多的钱在包里,其他全都塞进饼干盒子,又拿旧报纸严严实实裹了几层,才抱着出了房门。

    池家人都睡了,整个小二楼静悄悄一片。

    大黄狗听见动静耳朵动了动,等认出是池早后,尾巴摇了两下重又闭上了眼睛。

    池早去煤堆前,拿上李大妈用来铲煤的铁锨头,骑着自行车消失在暗夜里。

    往武装部的方向走,有个废弃的桥洞。

    以前还偶尔有盲流跑来住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