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神女像前的香案上,邱官人一愣,冷笑道:

    “无知女流!邱某不与你们纠缠,就此告辞!”

    说罢转身就走,一只手还掩着怀,生怕刚刚求的保安符被那高姓女子抢回去。

    那封娘子也不管自家夫君举动,只管一下下磕头,额头一片青紫红肿,青砖上很快就有了血印。

    “唉——”

    一声充满悲悯之意的长叹响起。

    这声音似从半空飘下,又在大殿梁柱间回响,温润厚圆,透出阅历沉淀,绝非嗓音清柔的年轻高姑娘所发出。

    邱官人全身一紧,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并无他人的大殿,冷汗透衣,下意识就加快了脚步,逃也似地往外奔去。

    可惜,神女庙的大门不知何时已经紧闭,那邱官人死命去拖拽木头门闩,那门闩却跟铁铸似的,分毫不动。

    “开门!开门!”

    他死命拍门,喊得声嘶力竭。

    他明明记得骡马卸下箱笼后,几名仆从就退出去守在门外了。

    便是去溜达小解,也不会一个人都不在啊!

    邱官人如被一盆雪水浇在头顶,嘴唇都冻得哆嗦了。

    高姑娘缓步走近他,轻轻一笑:

    “封娘子的许愿尚未收回,你怎么能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