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晏……”聂南深走过去在她身旁蹲下,一只手握上去,却发现女人的手凉的沁人。

    他以为她哭了,但是此时女人脸上干净得没有一丝泪痕,瞳眸空洞得厉害。

    半个小时前,秦思砚作为现场唯一的目击证人出庭,只说了一句话,“那天我一路跟着关珩,从婚礼现场离开后,她还去了一趟关家墓地,我亲耳听到她说——”

    这一切,是时候结束了。

    后来?

    后来法官立即让人调了那天陵园的监控,正好录下了镜头面对着关珩的画面,放大,直接从口型上判断,内容和秦思砚所说如出一撤,还多了句话——

    是该让他们偿命了。

    最后一声定锤,下了判决,“被告因监管不严造成事故,赔偿原告三百八十六万,关珩犯非法持枪,故意杀人等罪名,因自然人已死亡,故不再追究任何刑事责任。”

    原告成被告。

    死的那个,才是真正的凶手。

    “你还信她么?”

    轻飘飘的声音,平静无力得没有丝毫波澜。

    聂南深猛然一震。

    言晏缓缓扭过头来,原本面无表情的脸蛋忽而扯出一抹冷艳至极的笑,“我不信了,”黑白分明的眼眸分明是落在他脸上,但又好像是在透过他在看着别的什么,她说,“你,和聂家。”

    心脏猛然间掉入一片深渊,聂南深眼底难得露出慌乱的情绪,没由来的失重感令他下意识的想要抓住什么,“言晏……”

    但掌心里握住的冰凉缓缓从手里抽出,任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抓住。眼见她起身就要离开,聂南深几乎下意识就要追上去,却在门口时被一道人影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