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糟糕的工厂

    在陪审团有了结果之后,很快就宣布,马尔医药有限公司需要赔偿一笔金额给案件中的受害者,然而股东们并不需要负责赔偿的问题,赔偿金额全部由马尔医药公司的营业额支出,如果受害者们想要获得赔偿金额就必须要确保马尔医药公司处于正常营业的状态,一旦公司倒闭,赔偿金额就无望了。法院既要保证赔偿金额正常发放也要确保医药公司正常运行,不能起诉股东,一旦起诉了就会出现严重的决策混乱。医药公司是信心的保证,很难做到让医药企业一下子倒闭或者停止运作,那样是很容易引起公众的恐慌。当群众的不满掩盖了恐慌,那就是另外一个说法了。

    当杰克法官宣布结果的时候,黑泽明表示很颓丧,柏妮也很失望,辛波斯卡弗倒是很得意,她把她的长发藏了起来,得意忘形地站了起来,人群逐渐散去,群众对于裁决的结果是否满意还不得而知,其实在他们当中也有相当一部分对药物有依赖性,马尔医药公司的药物其实价格还算正常,不会产生太大的波动,市场价格基本在维稳状态,偶尔会出现通货膨胀,但是影响不大。他们口口声声要惩罚马尔医药公司,要肢解该企业,但是其实他们对该企业已经处于依赖的状态,爱它也恨它,更是依赖它。在情绪高涨的时候,他们表达仇恨的方式很独特,但是也只是口嗨,真正行动的时候他们就变得很沉默,甚至不再有进一步的行动。控告马尔医药公司的行动失败,马尔科姆表示很失望,好像是失去了群众的支持才会导致案件的失败,她定义这一次的失败为人性的丧失以及犹豫不及。说不定在陪审团的成员当中也有一部分是嗑药成瘾的,当然这也很难说。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黑泽明垂头丧气走在马路上,他远远看着辛波斯卡弗以胜利者的姿态钻进了一辆豪车里,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一款新车,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开始买的,她换了车他也不知道,看来他对她的了解还不是很深。他看着扬长而去的车辆,转眼看到柏妮一个人走在前面的道路,步行的速度很快,几乎是匆匆忙忙穿梭而过,他急着追上去,拉住了她的手,她没有表现出不满,但是在动作已经显而易见,她甩开了他的手,他明白她内心的感受,但是他仍然要假装糊涂,好奇地问着:你到底怎么了?

    她很激动地控诉着:我出庭作证也没有改变案件的宣判结果,我的存在意义何在?

    他只能这样安慰她: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你会得到赔偿金额。

    “不!钱不是我想要的东西,我要的是医药公司被封禁,永久的那种,否则我无法劝服自己当作没事发生。”她几乎是竭斯底里地喊着:我已经牺牲了自己的声誉来控告他们,但是仍然无法起作用,你告诉我,我到底应该要怎么办才好。我已经没有办法做回警察,没有人会聘请一个瘾君子。你明白我的感受吗?哦,对了,你根本就不会明白,你当然不会明白,你根本就没有做到承诺的事情。

    “本来是我担任检控工作,但是我没有想到会发生意外,我碰到了麻烦。”他急着为自己辩解,但是她压根就听不进去。

    “我一直以来很信任你,但是事实上你却无法令我满意!你让我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她喊完就跑开了,离开了他的视线,他想追上去但是他发现的确是自己出了问题,问题就出在他的身上,他不能为自己辩解,再多的理由也不能成为案件失败的关键原因。他觉得上帝并不怜悯他,他可能成为了罪人。

    他带着烦躁不安的心情回到了律师楼,刚好碰到玛丽娜,看到她正蹲在地上好像在收拾着什么东西,他不理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应该是皇家检控署的私人助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不过看到她他就很愤怒,如果不是她,他也不会与检控官的职位失之交臂,是她令所有的事情变得不可收拾。他不想理她,直接回到了办公室,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叹息着,遥望着天花板……

    突然之间,门被推开,来了两个警察,其中一位就是德里,他翘起的双腿搭在桌子上,看到有警察过来,一下子就变得正经起来,双脚放到地上,很严肃地问着:请问有什么事情?过来坐下吧。他搂着德里的肩膀,正在往前走,德里摆脱他,似乎要摆脱两者之间的关系。他很好奇:怎么了?为什么你会那么认真?德里咳嗽了几声,调整了语气:我们现在正式怀疑你性骚扰你的下属—玛丽娜,她已经报案,案件成立,我们现在要带你回去协助调查,你虽然是律师,但是你仍然可以聘请律师为你辩护。你有权保持沉默,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我们都会记录下来,将来作为呈堂证供。他一下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与玛丽娜的交流几乎很少,除了工作上的事情,私底下根本没有接触,他对玛丽娜也没有兴趣,没有约会记录,何来的性骚扰呢?他搞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然而丰富的法律经验使他明白要冷静下来,切勿过激抵抗,只需要乖乖跟他们回去再商量对策。他从办公室里被警察带走,刚好碰上回来的辛波斯卡弗,她意识到丈夫被带走,立马表示阻扰,警察向她解释了原因,她自动请缨,成为他的代表律师,这一点他倒是没有多少意见。

    到了审讯室,她的表现十分专业,很多问题根本不允许他回答,任由警察问了又问,换了无数个问题,他也不需要回答,最后没有办法,只是问了些简单但是毫无帮助的问题,然后就只能离开审讯室。

    警察走了,她现在可以敞开心扉跟他谈话:好了,我们现在可以讨论这件事。

    他伸出手掌,面无表情地说着:不用讨论,我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你是我的代表律师,你应该相信我。

    她停顿了一会,反问着:我只是你的代表律师吗?真的只是这样吗?你确定吗?

    “好吧,你是我的妻子,你应该信任我,我性骚扰她不就等于是出轨?”他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