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遵从伊斯的意志,侍从送来新的衣裳,不是端庄风雅的王储公服,也不是平时常穿的广袖长袍,而是舞姬娼妓穿的清透纱衣和罗群,看似衣装整齐,行动起来总会漏点什么。伊利康哪里见过如此孟浪的衣裳,怎么也不肯穿,伊斯也不强逼——他手里的筹码足够伊利康妥协。果然,侍从们全都在劝伊利康,坚决不让他穿这身男装出门,甚至惊动了正在跟大臣议事的国君。伊斯眼看这些数量超多的小筹码无法让他达成目的,抿了抿唇又加了一些,尽管他对除了伊利康之外的人都毫不在意,但对关了他十八年的亲生父亲还是有些复杂的。父亲身上残留着同类的味道,经过许多年还是张牙舞爪地警告他:他是我的!不许动他!伊斯抿了抿唇,他不高兴了,谁稀罕抢别人的妻子,他自己有老婆!一行人因伊斯的意志浩浩荡荡来到王储的寝殿,国君皱眉问伊利康怎么回事,大臣们却已经开始不赞成地指责起来,“殿下怎么连穿衣这等小事都要兴师动众?”“身为人妻着女子衣裳不是天经地义吗?再说殿下身段如此,寻常男装也穿不下不是?”此话一出众人的视线便都放在了伊利康的胸前,尽管伊利康已经尽力遮掩,但往日十分合身的衣裳如今胸膛紧绷许多,挡住了肉色却暴露了内里浑圆的形状。那奶子看上去要被挤爆了一样,一动三摇,看得人口干舌燥。“你一向懂事,今日为何这样胡闹?”国君到底还是疼爱儿子,没有顺着大臣的话说,但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就连父亲也认为伊利康应当穿上女子取悦男人的衣裳。明知这是伊斯搞的鬼,伊利康见到父亲还是忍不住,他委屈极了,跟国君说他跟伊斯并非夫妻,说这样的衣裳本该舞姬娼妓来穿,他堂堂王储如何能穿这样的衣裳呢?但没有人赞同他的话。所有人都觉得伊利康胡闹、荒唐,他和伊斯是夫妻就有如太阳要从东方升起,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当事人的反驳起不到任何作用。伊利康红着眼眶去看伊斯,他是那样无助脆弱,这样的眼神看得伊斯瞬间兴奋起来,伸手就往伊利康身上摸,还试图趁伊利康不注意偷亲一下。——想把哥哥的眼睛变得更红、想看他露出更多这样的神情,最好那双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众目睽睽之下伊利康怎么肯?当即就躲开了伊斯的亲近,突然的动作也让他自己的衣裳更加凌乱了,他的胸膛起伏奶子摇摇晃晃,腰身在丰乳肥臀的映衬下显得纤细柔韧,这衣服看上去还不如不穿。伊利康看上去真是糟糕极了。伊斯既兴奋又不高兴,直接要求道:“我想要哥哥,肉棒涨的好疼。”他语气听着比伊利康还要委屈。这放浪形骸的话让伊利康瞠目结舌,大庭广众之下伊斯怎么能说出如此孟浪的话?!他连忙去捂伊斯的嘴巴,只是不等他教训弟弟,国君和大臣们就开始了新一轮对他的说教。“堂堂王储怎么连丈夫的需求都满足不了?”“你丈夫说想要你,你不赶快脱衣献身就算了,怎地还捂人嘴巴?”这下连国君也忍不住了,他对伊利康寄予厚望,却不想看到这样的儿子,一时有些难以置信,“你平日里就是这么对你的丈夫的?!”仿佛他不听从伊斯的话是多么惊骇世俗伤天害理的事情。简直不可理喻。伊利康无话可说,他与伊斯本来就不是夫妻,面对别人他还能理智地想办法化解,但面对自小疼爱自己的父亲,他只觉得委屈,梗着脖子不愿意服软。向来乖顺的儿子突然叛逆起来,国君也头疼不已,只好放轻语气再度询问,“以前不是好好的,怎么突然不愿意了?”“父王,我和伊斯是亲兄弟啊,怎么能做夫妻?”伊利康对自己的父亲还抱有一丝期望,但他注定要失望了。伊斯听见伊利康说不能做夫妻就紧张不已,像只护食的小狗一样紧紧抱住伊利康,眼睛紧紧盯着国君,他对这个将他关在高塔十八年的父亲没什么感觉,只是绝不肯让他将两人分开。世界遵从伊斯的意志,国君也松了一口气,自以为找到了完美的解决办法,他笑着揉揉伊利康的脑袋,犹豫了一下也揉了伊斯一下,“以前是父王考虑不周,这便下旨修缮律法,此后亲兄弟也准许结亲。”正好律政大臣也在,众人当场拍板准备文书,竟然无一人反对。此话一出伊利康瞳孔瞬间放大,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又看看一同过来的大臣们,震惊得连话也说不出。“如此这般我儿可满意了?”“这样就没人能将我和哥哥分开了对吗?”伊利康被众人看得头皮发麻,连伊斯抱住他也忘记反抗,他看着众人清一水赞同的神色,连侍从都真心为他们二人能结亲而欢喜,他心神一阵恍惚,有一瞬间连他自己都觉得他与伊斯本该做夫妻。他终于切身体会到了伊斯的能力是多么恐怖,有一瞬间他起了杀心——就像他的父亲杀掉那个人一样。但他低头就看到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伊斯,伊斯浑身都洋溢着快乐的气息,就像他每次登上高塔去看他时对方的神情。伊斯是纯粹到极致的黑暗,可偏偏一支名为伊利康的笔能在这块纯黑的画布上留下痕迹。伊利康紧绷的肌肉缓缓放松,手臂虚虚的搭在伊斯的脊背上抚摸,眼睛仔细观察着所有人,却发现哪怕所有人都坚定不移地认为他是伊斯的妻子,可所有人关注关心的人也全是他。伊斯这个刚从高塔上下来的小王子没有任何人在意,父亲也是如此,伊斯像是无根浮萍漂浮在世间,他是唯一的锚点。这个认知让伊利康的心跳得快了一点,也让伊利康更加没有办法对伊斯狠心,他为伊斯开脱,至今为止伊斯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不是吗?伊斯只是太想要得到哥哥的关爱了。伊利康想,他就试一试教导伊斯,实在不行再做最坏的打算。虽然这样想,但是伊利康看着那套清透的女装还是穿不下去,何况现在父亲和大臣们都在,一想到要在众人面前穿成这样,伊利康就羞耻得浑身发热。见伊利康满心抗拒,伊斯的笑脸慢慢垮了下来,国君和大臣们被伊斯影响也皱起眉头,国君就算再宠爱孩子也容不得伊利康一再忤逆,何况是在那么多大臣面前,伊利康竟然连个样子也不装,气得国君直哆嗦。“真是反了你!若是不能做好妻子本分、你便自请去教坊学习罢!”说完国君拂袖离去,大臣们有心说点什么,又怕触怒国君,也跟着一同离去了。伊利康听到教坊瞬间慌乱,起身就要去追,却被侍从拦住让他换衣裳,这次伊利康到底没能反抗,不知是不是长出了女子花穴让他多了几分危机感,对于教坊这种调教女子的场所他还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