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铸钱币的那群人能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背后有靠山属于板上钉钉的事,还是交给州府去和他们的靠山博弈吧。

    方知县仍有几分不甘心,“唉,真就没法子抓到他们吗?”

    方君寿摇了摇头,“爹,如今不清楚他们的据点何在,很有可能不在南江县,我们哪里能够去别人的地盘上抓人?”

    姚韫真暗忖,最好是不在南江县,照她看过的大宸法律和公文,一旦假币作坊在南江县内,方县令这失察之责就又加一等,纵然将功折罪,把人全都捉拿归案,也不能尽然免去负面影响。

    更别提,那起子贼人由他捉了,幕后黑手定然瞄准他报复。

    方县令悻悻道:“好吧,不成就罢了,为父午后派人去安排。姚姑娘,你先回家去,有消息了本官自会着人通知你。”

    姚韫真给方君寿递了个眼神,方君寿立即反应过来,客套地说:“姚姑娘出谋划策辛苦了,爹,我去送她一送。”

    方县令答应一句,姚韫真朝他福了福身,转身和方君寿出了书房。

    两人行到一处抄手游廊,方君寿开口问道:“姚姑娘,现下无人,唤我出来何事?”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姚韫真直截了当地说:“方公子,你手上可有南江县的舆图吗?我想瞧一瞧。”

    “舆图?我有一张小的,比不上县衙里的细致清楚,仅算得上差强人意,可以吗?若你要详细的,唯有进县衙里头看了。”方君寿暗自忖度了几息,忽然反应过来,“你怀疑贼人把铸造据点放在南江县之中?”

    姚韫真:“有备无患罢了,论理不应在南江,可咱们最好提防一手,免得回头出了事情,措手不及。一切只是未雨绸缪,县令大人日理万机,我就不拿自己的猜测打扰他了。小的舆图即可,我看个大概,劳烦方公子。”

    方君寿点点头,“好,我回头就让陈霖给你送去。假如、我是说,万一他们真反其道而行,将铸币之地选在南江,你认为可能在何处?”

    姚韫真微微蹙眉,迟疑道:“约莫在人迹罕至的山林之上吧,铸币声不小,在闹市很容易被发现。”

    南江县东西两边都是山脉,占地不小,真要全面排查很难做到无声无息。

    故而姚韫真没打算让方县令知道,凭他急切弄点功绩的愿景,十有八九按捺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