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韫真刚踏进堂屋,阴阳怪气的声音立马响起,还是熟悉的尖酸刻薄。

    她眼睛抬也不抬,随口回道:“哦?伯母怎么这样说自己?大家都是乡里乡亲,谁会以为您深夜来访是不检点呢?”

    金桂被她拿话一堵,心口顿时火起,“死丫头,你乱说什么!牙尖嘴利的,不敬长辈!”

    坐在她旁边的中年男子面露不悦之色,冲着主位的姚秀才开口,“士弘,这就是你教女儿的待客之道?”

    姚韫真扫了一眼那男子,一副文人打扮,穿着比起姚秀才要好得多,想必他就是那个一手定下亲事的汪俊材汪大秀才了。

    比起金桂,他倒是聪明得多,晓得从姚秀才下手。

    姚秀才一向脑子不清楚,胳膊肘往外拐,若是让他开口,姚韫真必定得吃瘪一回。

    因此,她抢在姚士弘之前说道:“行了别闹了,您二位今天来,无非就是为了我们两家的亲事。这么多天我们家也考虑清楚了,端看汪家的诚意如何。”

    汪俊材和金桂被她转移了注意力,交换了一个眼神。

    金桂鼻孔里“哼”了声,骄傲道:“诚意?自然是有的,上回说的青山书院院长名帖外,汪家再给二十两如何?就当我们做伯伯、伯母的,给你添妆。”

    姚韫真差点没笑出声来,就加十两,还说诚意?

    “明日你们捎信去,让汪高明回来一趟,后天在我家了结这桩婚事,若他不回来,退婚之事也不必提了。”

    汪家老两口活脱脱一副周扒皮模样,她用来作为谈判资本的东西对他们来说过于细节,大概率不清楚。

    没有汪高明在,他们不明白里头的利害关系,二百两决计不会松口。

    金桂会错了意,上下打量她一番,“呵,痴心妄想什么?我儿前途无量,你还是认命吧。”

    汪俊材:“婚姻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高明来与不来,都是一样,由我们做主。侄女啊,何苦钻牛角尖呢?不如拿着添妆,另觅良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