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一想,这小子也没那么可怜,至少自十二岁起,到现在,他过得都是人上人的生活。

    任志鲲拿手点了点裴墨:“好小子,我说上午下那盘棋的时候,你一向是稳中求胜,怎么风格突变,步步险棋,原来是憋着要干大事。”

    裴墨低头垂目,一副老实孩子的样子:“上午那局棋,您不跟我一般见识,我才险胜的。”

    上午两人不欢而散,话都快说绝了。

    但他知道,纵然吵翻了棋盘,任先生也不会真的把他怎样。

    就像他说的,任先生掀翻的棋盘上,也有任先生自己的半壁江山。

    真想把裴墨踢出去,已经不容易了。

    割舍掉裴墨,那不是壮士断腕,而是釜底抽薪。

    两个人在利益上的瓜葛分不清楚,光是股权这块,裴墨就占比不少了,任先生对他情感上也难以割舍。

    这些年任先生是真的毫无保留地在栽培他。

    唯一让裴墨心虚忐忑的,就是他第一次以那种强硬态度对任先生说话。

    会不会在彼此心里留下芥蒂,不好说。

    任先生还在生他的气,则是肯定的。

    眼下他和水心带着结婚证出现在任先生面前,无疑是火上浇油。

    因此他这话也不敢说太深,任先生是场面人,只要他别把气氛弄太僵,任先生会给他台阶下的。

    任志鲲打量着裴墨,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