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以墨家兼爱非攻为论,如何?!”苏白继续说道。

    陶柳抬头看了一眼苏白,轻笑着摇头,“世人皆知我墨家兼爱非攻,你与我论道,这是在欺负你。”

    “陶柳一生,绝不如此。”

    在最擅长的领域与他论道,就算是赢了陶柳也没有丝毫喜悦,在墨家的情报中,苏白并不是墨家弟子。

    “故天下兼相爱则治,交相恶则乱。”

    苏白开口,便是墨家核心道意。

    此话一出,这场论道基调已经定下,陶柳已经退无可退,他叹息一声,没有拒绝,双手抚膝,正色道。

    “爱人者必见爱之,则恶人者必见恶之。”

    苏白说道,“人为七情六欲者生,何故爱人者必爱之,恶人者必恶之,若恶人者钱财无数,必有人爱之,反之如故。”

    “若使天下兼相爱,爱人若爱其身,犹有不孝者?若我爱之人,他人必将见之爱之。”陶柳丝毫不为之所动,一字一句若箴言出口。

    见状,苏白心中更有把握,墨家思想传承数千年,逐渐为时代所抛弃,原因就是太过于理想化,若人人相爱,天下必将平定。

    理想是好的,但现实是极为残酷的,毕竟人是有私欲的,以直报怨,白眼狼这种多的如水中恒沙。

    苏白不再说话,心神一动,气血自周身穴窍喷涌而出,浩瀚若烟海,此起彼伏,一幅画面逐渐出现在两人眼前。

    连年战乱,民不聊生,有人生食人肉,有人在暴雪中哀嚎求救,一户乡绅见不得这人间惨剧,打开府门,将一个馒头施舍给难民,难民千恩万谢离去。

    第二日,第三日,日日如此。

    直到一月后,情况急转直下,连乡绅家也不得不缩衣节食,等到难民再来,府门不开,难民随之大怒,破口大骂,转身将乡绅家有粮食的消息传出去,并且带着一群难民将乡绅家大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