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看到虞林氏和虞雨正在院子里做着刺绣,那两个身影是那样瘦削、孤单,现在还是三伏天,骄阳似火,做刺绣是一个精细活,虞林氏眼睛有点花,就搬到外面做,天气热得像个蒸炉,二女只是坐了一会鼻尖都出汗了,可就是这样,二女还是顾不得擦,专心致致做着刺绣。

    她们这么辛勤,求的只是平平安安、三餐一宿,可就是这样卑微的要求她们也得不到满足。

    前世虞进也做成成功人士,那仗势欺人的事也没少做,虞方那冰冷的话语还有陈伟那像狼一样的眼神一直在虞进眼中挥之不去,看着两个弱女子的身影,再想想陈伟那如狼一样凶狠、贪婪的眼神,虞进就感觉得压力山大。

    没钱、没权、没势、没靠山,这就是最好的欺凌对象,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希望别人心慈手软放过自己,那绝对是一个笔话,那虞方陈伟一看就知不是善男信女,虞进可不敢赌。

    虞进的脸色阴晴不定,半响,突然用力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抹决断之色,咬咬牙自言自语道:“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狗急了也得跳墙呢,拼了。”

    .......

    虞方和陈伟是走出虞家时是一脸怒气的,他们没想到虞进竟然这样大胆,竟敢把自己扫地出门,二人气得鼻子都歪了,一心讨好陈伟的虞方在路上信誓旦旦地要报复虞方。

    这么多人没有拿下虞进,一来是他有功名在身,二来围观的人多,犯了众怒,于是被迫狼狈而逃,虞方的主意就是革去虞进的功名,不然就是把他拿到官府也奈何不了他,而虞进的叔叔正好是县里教谕,而虞进前面名声很差,还因斗殴被开除出县学,也有革去他功名的理由。

    要是虞方一个人,虞松说不定考虑影响没有下手,可是多了陈伟,有心巴结那位做同知的亲戚,这事肯定能成,到时虞进没了功名,那一切就好对付了。

    听到虞方的计划,气羞成怒的陈伟马上同意,两人商量完主意后,哪也不去,立马就去找虞松商量,对于亲侄子和陈伟的请求,虞松只是犹豫了一下就点头同意。

    一个是虞家的未来接班人,一个是有权有势的亲戚子弟,反正革的不是自己的功名,虞松只是犹豫了一下就点头同意,不过他言明革去一个秀才的功名也得走一些程度,估计要三到五天的时间,虞方和陈伟闻言都露满意的笑容。

    从虞松同意的那一刻起,虞方和陈伟就有点急不迫待盼虞进被革去功名的那一天虞进那面如砒霜、痛哭流涕的样子,再观赏虞家一家被自己打压、欺凌而孤立无助的可怜状,然后再告诉虞进,这就是得罪自己的下场。

    虞方和陈伟没想到,还没有等到虞进被革去功名的消息,反而等来了虞进的请柬,请柬中用很是卑微讨好的语气向两人道歉,然后在信中请虞方和陈伟到余姚最负盛名的百花楼为两人设宴赔罪。

    “这个穷酸,还真是舍得,平日一文钱恨不得砸开当二文花,没想到竟然这么舍得请我们到百花吃宴,还真是大方,估计是怕我们了。”虞方有些得意洋洋地说。

    陈伟有些奇怪地说:“莫非他听到什么风声,知道我们要革去他的功名,现在刻意讨好我们?”

    “哼,现在知道怕也没用”虞方冷冷地说:“不去,这个穷酸得罪我也就罢了,连表哥也敢动手,不给他一点教训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