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鞋柜那里摔倒的,不过正正没有哭哦。”小朋友咧嘴说,奶声奶气的,听得苏颜心都快化了。

    只不过,鞋柜靠近玄关,他平常很少在那附近玩,怎么会在哪里摔倒?况且他今年三岁了,走路早不会磕磕绊绊,不会这么容易摔倒。

    “正正是个小男子汉了,那你可以和小姨分享摔倒的经历吗?”苏颜追问。

    “当然可以!”小朋友喜欢自己作为主角讲述故事,“爸爸回来了,我去接他,可是他身上很臭,走不稳,我去扶他,爸爸推了我一下。”

    果然。

    小孩子表达能力有限,但苏颜听出来了,苏棠联姻的丈夫徐瑞均大概是一夜未归,早上喝得烂醉回家,还推伤了正正。

    苏颜有些生气,不负责任的家长世上多了去了。同为姐妹,她知道苏棠的性子独立要强,可她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同意和这样的人结婚。

    钟山路并不算太远,但路上堵车,到那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凭心而言,这家私人诊所并不大,装潢也不高调,连名字也只有简简单单的“牙科诊所”四个字,甚至旁边就有一家气派的医院,生怕被别人知道这里可以看牙。

    一进门,前厅里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给苏颜发了张登记表,让她填写信息,连预约挂号环节也没有。

    填完后,直接让她领着正正进去排队。

    她不禁想,苏棠找的这地方究竟靠谱吗?

    苏颜他们进的是诊室1,一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架长沙发,上面坐满了人,年纪偏大的居多,一旁还站着几个。稍一偏头,拔牙椅前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除了一身显眼的白大褂,苏颜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其实也不算完整的侧脸,那人戴了帽子和口罩,几乎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眼神沉着冷静,眼底没有任何情绪,周身都透露着不近人情的讯息,但却莫名让人移不开视线。

    他沉稳地吩咐着什么,都是些专业名词,苏颜一点都没听明白,一旁的护士手脚利索地调制材料。

    沙发正对面的墙上挂了台电视,放着狗血的家庭伦理剧。坐在沙发上的人未必认识彼此,但不妨碍交流。整间诊室闹哄哄的,但又说不出哪里,让人感觉到安心,来时的烦躁消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