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承沄拍了拍手,她仍是一身男装英姿飒爽。这炎热的夏天再加上不得已的裹胸,自然闷得脾气愈发大了。

    何况昨日赵孟星还与教坊乐女说说笑笑,能不生气?虽然她这气生得不明不白,同为朝臣,犯的着生这等气吗。

    王钰早识破了承沄的女儿身,却不知赵孟星知不知道。她听着二人吵架,手上一刻不停帮着颜怀包药:“好啦,你们少说两句,去喝点绿豆汤吧?”

    二人住了口,谁也不肯让谁向一旁阴凉处走去。

    赵孟星心里还在嘀咕,昨日裴松说陈云似乎对他有意,他竟还信了!今日再看看她,活脱脱一个男人婆,哪有半分对他好的意思?他才不信喜欢他能故意弄出这样?

    承沄撇了撇嘴,用手扇着风只觉得燥热。虽然态度不对吧,她也不想认错,昨日一吃醋今日就报应到他身上。谁想他一点也不懂呢?

    她从老伯手中接过绿豆汤道了声谢,擦了擦汗便转身不理睬赵孟星。她抬眼望去,从另一处僻静小道缓缓走来三人。

    裴松在前负手而行,阴凉的小道中光影相错,他青衫之上映出条条光线,袍边一步一动,还是那般儒雅不惊。

    在他身后是韩夫人柳清漪与摄政王宇文渊,每个人都带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质,仿佛这不是盛夏,而是有微风拂面的闲适春季。

    她再转头看着正解着衣扣满头大汗,行为粗犷的赵孟星,不禁感叹人和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摄政王,裴大人,韩夫人!”承沄放下碗向他们挥了挥手,赵孟星也站起身迎上去。

    裴松轻轻一笑:“子思,陈大人。”

    承沄也不介意他称呼的亲疏之分,暗中给忘忧使了个眼色,又恢复了笑意:“这么巧,你们是来督察施粥的?”

    “方才从隔离营回来。”裴松接道。

    赵孟星与承沄神色一变,他们竟去了隔离营?!朝中虽派了不少人督察,可没有一人敢真的去那儿,没想到他们竟有如此胆量!

    “延之。”赵孟星有些担忧地开口,“那边是不是真的很严重?”